Tsuki见

纸片人误我

词牌令【特别篇】-待花开之时

高亮!

古风玄幻私设私设私设

多cp不虐(我发4

想走剧情的按顺序看,想了解设定的可以直接跳第11章

|| 特别篇是支线剧情,作为逻辑补充,是主线剧情的铺垫,因为很多剧情发生在主线剧情之前(大部分是回忆杀),为了不与主线时间线冲突,就挪到了这里 ||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百花城外,九乡谷。

一人一剑一马疾驰而过,披着落日,急促的马蹄似要把风声敲碎。

据苗人口中的传说,百花被春神庇佑,无论何时都有应季的姹紫嫣红,没有秋天,是不会老去的地方。

孙哲平踏过高岭,看着百花城在天幕下渐渐敛起光辉,像缓缓合上的双眸——也只有在傍晚的时候,霞光施施然漫上山野,招展的葱茏锦簇在血色金黄中沉寂,才有了些许美人迟暮的味道。

他在城楼前勒马,正欲叫门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令一阵马蹄声,与自己勒马时的嘶鸣声交叠在一起。

孙哲平蓦然回头,果然看到张佳乐骑着那匹白马,轻快地向他跑来,马腿和马腹上是一道道飞溅起的血迹,像一副张狂野蛮的画。

“孙哲平?”

张佳乐从马上跳下来,斗篷掀起一股裹杂着血腥和尘土的风,他很是惊诧: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
孙哲平也下了马,他大步走过去,皱着眉头一把掀开了张佳乐的兜帽:“你一个人去了斡部?”

张佳乐的脸上凝结着各色干涸的血,仿佛刚从地狱走了个来回,嘴上却满不在乎道:“对啊,三个小头目全被我杀了。”

孙哲平不听,拦着他硬要他解开披风看看。张佳乐只好临街卸甲,一边与被血粘成一团的线头做斗争,一边恼火地解释:“这些都是那反贼的血,我真的一点伤都没有!”

孙哲平将人拨过来仔细检查一遍,确认无事后松了口气,却仍沉着脸:“说好等我从京城回来再一起去,你这是不要命地想逞什么能?”

张佳乐梗着脖子:“几个小喽啰而已,还劳烦不到将军头上,我们百花……”

“哦,你们百花,”孙哲平撇了他一眼,打断他,“那你一个人下茶马古道的时候,有叫你大徒弟知道吗?”

张佳乐肉眼可见地慌乱了一下,意识到四下无人后,随即扭头对孙哲平横眉竖目地威胁:“给我统一口径!一会就说路上遇到了马匪,听懂没有?”

他把沾血的甲胄往孙哲平怀里一丢,昂首阔步地往城门走去。

孙哲平牵着马慢悠悠跟在后面,心里戏谑地想,还真把人家当傻子了。




邹远和唐昊在城墙上看到他们,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城门打开。

“师父!”邹远大声招呼,“孙将军!”

二人先后进了城,巨大的铜门便在他们身后缓缓落了锁。

“这么早就宵禁了?”孙哲平疑惑道。

邹远道:“最近阙部又开始内乱,先后换了两任首领,瓯部也蠢蠢欲动,周围不少城池都戒严了,我们小心些总没错。”

张佳乐扬起眉毛:“做得挺好。”

他还想夸两句别的,没想到邹远下一句话直戳心扉:“话说师父不是去鹞门寨了吗?这一身伤又是哪来的?”

张佳乐差点咬到自己舌头:“呸!什么一身伤?我不过在路上砍了几个马匪,血溅身上了!”

唐昊在一旁发出质疑:“可是,古河道上的马匪不是上次被您和孙将军一起端掉的吗?您还说整条河道上,连只狗崽子都没留下。”

张佳乐连连摆手:“余孽,余孽而已,或者是新的马匪也说不定。”

接着他生怕被人揪住似的,着急忙慌地冲进了主楼,轻功都用上了,连个脚步声也没留下。

邹远愈发怀疑,不由得看向孙哲平:“孙将军,师父说的这个……”

孙哲平面无表情:“他说得都对。”





入夜之后的百花城一边宁静一边热闹着,宁静的是那环城而抱的沉眠古木,热闹的是古木之下的蛙声蝉鸣,偶有惊雀扑开一树流萤,自林中冉冉飞起。

张佳乐抱着两个坛子穿过走廊,一脚踹开门后,发现桌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,不由得警惕起来。

他放下坛子,走到桌前一看,却是个巴掌大小的纸包,纸包没有裹紧,露出一条缝,里面黑漆漆地看不出内涵。

张佳乐轻轻捏起纸包的一角,倒出来几颗小黑果。他伸出手指,用指尖上的银扣碰了碰小果子,又送到嘴边沾了沾。

无毒,甜的。张佳乐舔舔嘴唇,心想,还挺香。

“是葡萄,可以吃。”黑暗中有个声音响起。

张佳乐倏地转过身,只见孙哲平倚在窗户边,抱着手臂看着他笑。

窗外月色很好,凉意铺面而来。张佳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身手利落地翻进他的屋子,像是被月光送进来的一阵风。

他捏着一颗葡萄紧锁眉头,在兴师问罪和吃人嘴短之间犹豫不决。

“一种腌制的蜜饯,京城里到处都是这些小玩意儿,”孙哲平琢磨着他的表情,有点惊讶,“原来你喜欢吃这个?”

“不怎么喜欢。”张佳乐毅然决然地把葡萄放了回去。

“好好,”孙哲平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那下次带别的,我来不是要说这个。”

“西南部族之间的矛盾有点超乎预料了,”他说,“其实我走的时候,在温水留了两队人马,你完全可以拿着我的令……”

“苗人身经百战,大将军,”张佳乐一脸挖苦地打断他,抱起坛子转身就走,“其他部族之所以只能臣服于我们,当然是因为打不过。”

“你今天是铤而走险,误打误撞杀了几个头目,”孙哲平神情严肃,“下次却未必能幸运脱身。”

张佳乐试图用胳膊肘撞开门,头也不抬地说:“对啊,我们苗人就是喜欢误打误撞,误打误撞杀了那些头目,误打误撞让西南部族以我们为尊,又误打误撞占据此地几千年。”

孙哲平一把握住他的胳膊,垫在门把手上面防止他乱磕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小心点,这坛子里什么东西,怎么这么沉。”

张佳乐撞撞他的手:“开门。”

孙哲平拧开门,伸手想去帮他端一个,被张佳乐侧过身让开:“花神蛊,别碰。”

“有毒?”

“剧毒,只要听过名字就会死。”张佳乐懒洋洋地说。

“世上哪有这样的毒。”孙哲平哭笑不得。

张佳乐没搭理他,径直走向屋外。





张佳乐的屋子在百花主楼的最南边,正对着后山古林,打开门就能看到参天大树,还有掩映在树冠间的漫天星河。

他将坛子放在一个挂着铁锹的矿车上,推着矿车向树林深处走去,孙哲平自觉拎起旁边的一盏油灯。

二人沉默不语地走上一条曲折的小路,周围是窸窸窣窣的虫蟋声,除了孙哲平手上那一方要灭不灭的光,身前身后皆是伸手不见五指,偶尔还有趋光的飞蛾,欲要往火上扑一扑。

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,脚跟贴着脚尖。孙哲平一时觉得这条路太远,远得能听到山那头零零碎碎的溪水,一时又觉得这条路太近,近得还没来得及听清耳畔的呼吸。

“到了,把灯给我。”张佳乐终于在一片空地上停下,原本被树冠挡得滴水不漏的月光从树枝间隙里渗出来,把林地染得斑驳陆离。

“这是哪里?”

“报春岭。”张佳乐解下工具,递给孙哲平一把铲子。

孙哲平什么也没问,只是站在旁边,用铲子将他掘出的沾着露水的泥土带走。

又不知过了多久,张佳乐突然出声:“刚刚是骗你的,其实花神蛊能解百毒。”

“解毒?”

“嗯,平时也能喝,但口感最佳的时候是三月,”张佳乐低着头说,“这一带种的都是早樱,现在酿的花神蛊,待来年花开,就能喝了。”

孙哲平的手顿了一下,他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开口:“明年开春,我要回京述职。”

张佳乐抿了抿唇,一言不发。

“回去给你带盐津葡萄,”孙哲平笑着安慰他,伸手撩起他的一缕额发,“没关系,明年不行,还有后年。”

张佳乐别过头,恰好看到远处的萤火纷纷扬扬而起,奔向无边的深夜。

星河灼灼,像无数个他们坚信不疑的明天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题目出自bgm《不染》by毛不易

评论(2)

热度(32)